洛儿酱酱酱

小团圆(4)

一次5000字 足够两次更新的量了

接下来这几天都要加班 码字估计是不行

所以大概会有四五天不更新的样子了

要记得等我呀

爱你们❤️

看文愉快哦😘



















  人在国外,家家户户都被装饰起来,连韩家别墅的客厅都被戴娜放上了一颗圣诞树。更别提街上,圣诞节的气息比国内浓重得多,人家这是过年了,哪儿是国内光放放圣诞歌就过了那么简单。

 

  佟年在路边小店买了不少圣诞节的小玩意儿,尤其是麋鹿,玩偶贴纸钥匙圈,出去逛完一圈几乎把身上的小东西全换成了麋鹿装扮,活脱脱的小孩子心性。

 

  拉着韩商言在街上走,佟年时不时就被街边的某样东西吸引,东跑跑东西看看的,跟旁边拉着爹妈跑来跑去的孩子没什么两样。跑累了就找家咖啡馆坐下来,韩商言点了美式,佟年点了玛奇朵,上面加了厚厚的奶油,她拿着小勺挖着吃得开心,嘴边都粘上一圈白乎乎的“胡子”。

 

  看她吃得差不多了,韩商言就拿着纸巾给她擦,小丫头乖乖的伸着脸,嘴也没闲着,絮絮叨叨地跟他讲话。

 

  “韩商言,这边过圣诞真热闹啊。”

 

  “能不热闹嘛,人家这是过年啊,你自己想想国内过春节的时候,是不是比这儿还热闹?”韩商言笑她傻,想捏她下巴,看见下巴上还有没擦干净的奶油没法儿下手,就转而去捏她鼻子,小孩儿哼哼着要躲,被他抓住了掰正脸颊,“别动,还没擦完呢。”

 

  仔仔细细地擦完一遍,韩商言又拿一张纸巾再轻轻抹一遍,确定干净了才放开她,“行了,擦好了,喝咖啡吧。”

 

  “知道啦,韩爸爸。”小姑娘笑着蹭蹭他,韩商言这个人啊,有时候真像个家长,怪不得亚亚老说她找了个爹系男友,现在男友成了老公,也一点都没变,实打实的爹系老公。

 

  思绪突然就飘到刚谈恋爱的时候,那时候在三亚,他一本三正经地教育自己不要在公开场合太亲热,说最后吃亏的只会是女孩儿不会是他,那副严肃的模样放到现在想起来,怎么想怎么好笑。

 

  侧头看看他,那人正看着窗外的小孩儿玩耍,左手紧紧握着她的右手,刚才她嚷嚷着手冷,他就给她捂着一直没松开。

 

  其实还是有点儿改变的嘛,你看现在,随时随地想黏糊就黏糊,什么关起门来的亲热,韩大忽悠自己都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吧。

 

  想着她就去抱他脖子,脑袋也靠到他肩膀上,韩商言转头看她,她就甜蜜蜜地冲他笑,看得他心里也甜丝丝的,但又莫名其妙,小孩儿这笑什么呢?

 

  不过佟年莫名傻笑的时候实在很多,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小孩儿实在太喜欢自己,所以看见他就忍不住要开心,这样子想就很美妙了。

 

  其实韩商言这个人自恋起来……也真的是很自恋啊。

 

  陪着佟年逛了几天,偶尔韩佳佳也会跟着一起逛,他和安德森就跟在后面拎包,同样的境遇让两个男人也迅速建立起革命情感,没多久就熟络起来,各自交流一些工作上的事情,也算是在陪老婆逛街的时候能有所打发了。

 

  这一天他们在外面待到很晚,跟韩佳佳和安德森道了别,韩商言带着佟年散步回家,晚上安德森推荐的餐厅味道不错,佟年吃得多了些,有些撑,所幸这条街离家不远,走回去也正好能消消食。

 

  佟年调皮地不去牵他,只勾着韩商言的小手指头,韩商言也随她闹,只让她慢慢走不要跑,怕她肚子不舒服。走到一半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到鼻尖上,佟年抬头看,路灯下已经是纷纷扬扬,雪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落下来,有越下越大的趋势。

 

  “韩商言,下雪啦!”小姑娘惊喜万分,上海这几年也下雪,只是下再大也没有挪威这边的雪大,纯正的南方宝宝高兴坏了,拿手去接雪花,看它们在手心一点点融化也兴奋得不行。

 

  “嗯。”

 

  从小在挪威长大的韩商言对下雪早已见怪不怪,只想着这天怕是会更冷,拿过佟年的背包帮她把手套翻出来戴上,又把外套上的帽子给她戴好,再把抽绳系一个漂亮的蝴蝶结,眨眼间小丫头就被裹成一个熊宝宝,圆滚滚的在天地间蹦蹦跳跳。

 

  圆滚滚的人和飘着大雪的街道,还真是像极了初生的熊仔第一次见到雪的样子。小熊仔蹦够了,又跳回他面前关心他,“你冷不冷呀?”

 

  “不冷。”其实还是有一点冷的,但韩商言知道小孩儿难得看到大雪,总想在外面多玩一会儿的,就让她再多看看吧,回去就很难见到了。

 

  可他家小孩儿多懂事儿一人呀,软软地过来拉他,“怎么会不冷呢,我们快点回家吧。”

 

  韩商言就被她拉着,跟着她慢慢往家走,怕她一会儿到家了又后悔,就再确认一遍,“不再玩会儿了?”

 

  小姑娘摇摇头,十分坚定的样子,她才不要为了自己开心就让韩商言陪她冻着,万一病了可怎么好,“回家吧,又不是不来了,我们明年再来过圣诞呀,说好了要带爸爸妈妈一起来看爷爷的。”

 

  是呀,还要再来呢,急什么。韩商言快走两步和她并肩,明年,后年,往后的每一年,只要她想来,他就能陪她来,不用急于一时。

 

  雪花落到韩商言头上,一会儿就几乎覆满了他的头顶,佟年笑他像个老爷爷,他就作势要去拉她的帽子,也让她体验一把做老奶奶的扮相。佟年哈哈笑着逃,又时不时跑回来东摸一把西打一下地招惹他,他瞅准了时机一把抓住作怪的小姑娘,用冰冷的双手去蹂躏她软乎乎的脸颊,闹得她吱哇乱叫,和他的笑声混在一起,在空旷的街上传出去好远好远。

 

  一路笑闹着回去,反而走得更慢,到家已经接近半夜。家里黑黢黢的,戴娜和爷爷都已经休息,两人做贼似的进门,轻手轻脚的就怕不小心碰到东西发出声音吵醒他们。好不容易上了楼关上门,想想又觉得好笑,对视着大笑起来,又赶紧把笑声压在喉咙里,吭哧吭哧的憋笑声听着更搞笑,就笑了好久才终于停下来。

 

  很晚了,韩商言催着佟年去洗澡睡觉。小丫头没墨迹,也确实是有些困了,乖乖的先去洗了澡,等韩商言洗完出来她还在吹头发,有一段时间没剪头发了,佟年已经不是当初短发的样子,吹干也比以前更花时间。

 

  韩商言看她不停地打哈欠,就坐到她身后帮她吹头发,中途看到她小脑袋一点一点,要不是吹风机声音大,怕是直接就睡过去了。

 

  等吹完再去看她,小孩儿已经靠着他迷迷糊糊,扶着她躺下盖好被子,很快她就沉入梦乡,睡梦里也不知在做什么美梦,弯起嘴角笑得甜甜的,像一颗可口的水果糖。

 

  佟年睡了,可韩商言还不能睡,他还有事儿要做。

 

  女孩儿的睡颜恬静美好,韩商言笑着低头亲她一口,轻轻退出卧室下楼。

 

  来了几天了,也该跟进一下孩子们的训练情况。无论是在上海还是在挪威,他总是习惯去迁就另一边的工作时间,现在是挪威的半夜一点半,国内已是清晨,视屏里的米邵飞还有着睡意,打着哈欠跟他汇报这几天的情况,说着说着他身后出现几个黑色的身影,是晨跑回来的队员们,看见屏幕里的老大,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跟他打招呼。

 

  韩商言故作诧异,问他们怎么这么乖,他不在也知道早起晨跑,那边97的脸凑过来,说着老大你怎么那么不相信我们,又让他放心在挪威度假,他们绝不会偷懒辜负他的期望。

 

  来自世界那一端的声音信誓旦旦,韩商言听着就笑起来,他知道,他的孩子们,从来不会让他失望。

 

  又跟米邵飞确定了接下来的训练计划,等结束视频已经是三点多。关上电脑,韩商言抬手揉揉眉心,去客厅倒杯水喝,却看见了开门出来的爷爷。

 

  爷爷腿脚一日不如一日,现在已经不住在楼上,韩商言在一楼改了间客卧给他。看他拄着拐杖出来,第一时间放下手里的水杯去扶他。

 

  “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?”

 

  老人家斜他一眼,没好气地回他:“你不也没睡?告诉你多少次了少熬夜少熬夜,怎么,工作要紧,身体就不要紧了?”

  

  韩商言自知理亏,也不好跟老爷子顶嘴,低眉顺目地应着话,扶着他去了洗手间,又把他扶回卧室安置好,刚打算走就被叫住。

 

  爷爷拍着床沿让他坐下,说要和他说些话。

 

  “都这么晚了您还要聊什么呀……”话虽这么说,韩商言还是在床边坐下,伸手给老人掖好被子,“有话快说,说完就睡吧。”

 

  老爷子哼一声,这小子,说话就不会好听点。

 

  “这段时间国内还好吧?有困难要跟我说。”看孙子一脸的无可奈何,他又加重了语气,“你知不知道?!”

 

  “知道,知道。”韩商言无奈,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盼着他点好,他表现得很缺钱吗?

 

  “还有啊,好好对年年,一定不要辜负她。”

 

  提起佟年,韩商言面上浮起一抹温柔,这辈子他辜负谁也不会辜负他的宝贝。


  于是他郑重地,缓慢地点头。

 

  不止这辈子,下辈子,下下辈子,他也要找到她,生生世世都不辜负她。

 

  韩爷爷又怎么不了解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,他这幅神情,显然是把佟年真正的放到了心尖上。欣慰地笑起来,老人家终于彻底把心里的一块大石放下,“你这样,我也就放心了,将来去见了你爸爸,也能有个交代。”

 

  “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?”突然提起父亲,韩商言一愣,“您身体还好着呢,一天到晚的胡说八道。”

 

  “我的身体我知道。”韩爷爷倒是无所谓这些,这把年纪了,他是真不忌讳,“只要你们这些孩子都好,我也就没遗憾。”

 

  说着他又絮絮地说起家里的那些财产,这些给吴白,那些给韩佳佳,剩下的所有,他打算全部留给韩商言和佟年,还有他们的孩子。

 

  说到孩子,笑容又爬上老爷子的面庞,眼里闪着光,仿佛已经看到曾孙那可爱的模样。

 

  “我不催你们要孩子,年年还小,你不舍得,我知道。”

 

  “韩商言,很多事,等你当父亲了,你才会明白。”

 

  “你的父亲,很爱你,你也一定会很爱你的孩子。这是血脉的传承。”

 

  爷爷很少这么正式的跟他说这些话,韩商言听得认真,又有些难得的鼻酸。

 

  父亲……他已经几乎想不起来那个人的模样。

 

  逐渐模糊的记忆里,只有那人叫他小名的声音还有些印象。

 

  “言言……言言……”

 

  这是那人……临走前最后一次唤他的声音。

 

  二十多年过去了,他已经长大,也几乎没有人会叫他言言了,爷爷和后妈,也逐渐习惯叫他的大名,韩商言,更多的人,喜欢叫他另一个名字,Gun。

 

  可他记得最清楚的,还是父亲叫他的语气和声调,那样温和,一如他给自己留下的最深的感觉。

 

  爸爸……韩商言低头,无声地唤他。

 

  爸爸,我长大了,有了自己的家。我爱的那个女孩儿,她很好很好,这世上再没别人能比得上她。

 

  我过得很幸福,有可爱的人,有可奋斗的事业,你在天上也看得到吧。

 

  有温热的手心贴上来,老人粗糙的手掌抚过他的脸颊,大拇指掠过眼角,带下一滴泪。

 

  抬手拉过爷爷的手,韩商言把眼睛埋入他的掌心。

 

  手心有湿意,这是韩商言为数不多的脆弱的时候,爷爷坐起身拉过他的肩膀,倾身抱住他。

 

  “好孩子……好孩子……”

 

  苍老的嗓音微微颤抖,他也想起早逝的儿子,那么让他心痛。

 

  那个孩子,他走的时候还那么年轻,再过不了十年,韩商言都已经和当初的他差不多大。

 

  人人都说是天妒英才,但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还是觉得老天不公,早早就夺去了这个家的完整和幸福。

 

  韩商言从小缺失母爱,直到懂事才有了后妈,可没过几年,上天又带走了他的父爱。

 

  那样小的孩子,任谁看着都觉得可怜,但小小的韩商言,却从那天开始一夜长大,沉默而有主张,他认定的事,谁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。

 

  韩爷爷知道,自己做的再多,也无法完全替代父亲所能给的一切,他给的始终不是孩子最渴望的父爱。

 

  这样一个缺爱的人,独来独往惯了,平日里管队里那些孩子除了板着脸训斥似乎也没有别的方式方法,甚至他连恋爱都是个初学者,会知道怎么去爱自己的孩子、教育自己的孩子吗?

 

  韩爷爷不知道,韩商言也不知道。

 

  可他有信心,努力去当一个好爸爸。

 

  擦干眼角坐直身子,韩商言又变回平时的那个韩商言,方才的脆弱不复存在。

 

  再不睡天就要亮了,韩商言安顿好爷爷,看他闭上眼入睡,才上楼洗漱睡觉。

 

  床上的人儿还在酣睡,对这夜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。轻轻在她身侧躺下,侧身对着她,女孩儿细腻的皮肤在月光下发着光。

 

  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,身边人咕哝一声翻身滚进他怀里,手臂也搭上他腰侧,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温暖渡给他。

 

  小小的身子又软又暖,带着她的香味,他忍不住又抱紧了些,贪婪的汲取。

 

  他其实从没想过某一天他会变成一个父亲的。

 

  孩子,多麻烦的生物,除了吵闹还会干什么呢。

 

  但如果是和她,他愿意接纳这个身份。

 

  在这个世界上,所有与佟年有关的事物,韩商言都愿意去试一试。

 

  毕竟,她是第一个让他自愿去爱屋及乌的人呀。

 

  想起之前在街边看到的孩子,韩商言想象着佟年也牵着这么一个小小孩,柔柔地笑着走向他。

 

  那个小小孩呀,长得像她,又或许长得像他,摇摇晃晃的,张口叫他爸爸,又回头叫她妈妈。

 

  然后他们就一起牵着这个小娃娃,看着他慢慢长大。

 

  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,他更希望是个女孩儿,可以长成一个跟她活脱脱像的小姑娘,软软萌萌的,他一定把她宠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公主。可他又想有个男孩儿,这样才能长成一个小小男子汉,跟他一起保护妈妈。

 

  还真是挺难的呀……但现在多想也没什么用,那个小小的孩子还在虚空中的某一处,等着哪天合适了,再悄悄加入这个家。反正只要是他们俩的孩子,他怎么都喜欢。

 

  当初Solo和小艾那件事,他就知道佟年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妈妈,也许在教育孩子这方面他真的不那么在行,可家里这个小学霸有自家爸妈做榜样,一定如鱼得水。

 

  就这么畅想着,困意也一点点袭来,韩商言把脑袋挤进佟年小小的颈窝里,安然睡去。

 

  再等一等,等他的小孩再长大些,等他有更多的时间能分给这个家,等他们都做好足够的准备,才能把孩子列入规划。

 

  他韩商言,要做一个决定,就要做到最好。

 

  而现在,过好当下,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。

 

  毕竟,和她携手走过每一天,才是这辈子的第一要紧事呀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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